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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茶道

        《红楼梦》中那个“欲洁何曾洁,言空未必空”的妙玉深谙茶理。在第四十一回里,她请黛玉、宝钗、宝玉品茶。妙玉调笑宝玉道:“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骡的了。”妙玉之饮茶,高雅脱俗,叹为观止,我辈之俗人难以企及。但她道出了两种不同的饮茶形式,品茶与牛饮。

        饮茶是一件很有形式感的事情,茶的味道、氛围、情致、意境、禅悟恐怕都要通过那些形式来体现和完成的。但细想想,真正品茶、嗜茶者能有几多?大多数人与茶结缘甚浅,喝它但不品它,抱一种平和的态度。雅就雅了,俗便俗了,自己不跟自己较劲,别人也不认真。倾茶一杯,举碗仰颈,只听一阵咚咚声响,顷刻间一碗香茶仅余几片茶叶。如此牛饮状,道一声“渴了”彼此都释然,只是毫无美感和茶道之艺罢了。

        然而茶道讲究的和、清、静、寂就是要抛却饮而去品的。所谓“品”,是从前文人雅士的叫法。“茗”就是茶。“品”则意在鉴赏消遣玩味。品茶,不仅名儿雅趣,其饮法更为讲究,除茶具、茶艺不说,单一个饮,既不是大口大口地喝,也不是一口一口地呷,而是像饮醇酒一般一点一滴地细品,如是几番,才有“茶香自向舌端生”、“一日不见心生尘”之意。

        品茗与牛饮,一雅一俗,饮法各异,感受也就迥然不同了。因而,饮茶的方法,大可不必千人一律。就是古往今来的茶道专家名人高士们品茶的标准,也未必与妙玉相同。

        林语堂先生就有品茶“三泡”之说:“严格地说起来,茶在第二泡时为最妙。第一泡譬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幼女,第二泡为年龄恰当的十六女郎,而第三泡则已是少妇了。”作为一家之言,林先生的说法不失为一种高论。“一交水、二交茶”或许就印证了林先生之道理。

        此外,唐代隐士卢仝写过一首后人称之为《七碗茶歌》的诗。诗中吟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滑,六碗通心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这是卢仝的感受。还有没感受的,如贾平凹,上好的龙井品不出味来,白白负了一觥清碧。而冯友兰先生呢,对于茶馆始终没能/出什么味来,茶杯里无论是碧螺春或是三级茶叶末,一律说好,实在是醉翁之意不在茶,几近于禅了。

        妙玉以陈年梅花雪水泡茶,“天泉”水贵,得来不易,故而引发出“一杯为品,三杯即牛饮”之说。其实,饮茶形式因人而异,各有不同,或品或饮,有一份好心情则可,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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