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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觅茶山

         春日觅茶山

          一个学兄年轻时为事业苦于奔波,妻离子散,而今事业有成,却孤身一人。他说:“城市的女孩子不能找,你还是到乡下帮我找一个吧!”作为老同学,在我最潦倒的时候,得救于他的相助,于是这也成了我的心病。今亲赴汉中西乡茶山,看能不能帮他带回一个“靓”妹来。

          在去西乡的路上,车缓缓行着,让人感受那撩人的春天。两旁山脉郁郁葱葱,黄黄的油菜花随风点头,仿佛对我唱着赞美的歌儿。大自然的四季变化,使我想到了人的四季,山脉存在了几千年,而人却只有百年之寿。我曾经是那么努力,匆匆的过往已使我的两鬓增添了白发,没有人能记住当年那位风华正茂的我……

          远处有一片桃花灼灼地开着,粉得如少女的笑颜、男人的爱恋,那是天边的云彩,不带一丝邪念,它在绿色的大地上镶嵌着,妖艳地袒露着胸怀,四野无人看管,即使一个粗野的大汉,也不敢把它攀折。美丽的桃花,盛开的娇艳,把人轻浮地撩拨又深沉地荡开,我们心中的爱恋似这般无情却又满怀企盼。

          傍晚时分,到了五里坝东裕茶山,天空飘起雨丝,茶山老板已把镇上的采茶姑娘都集中了起来,给我们做欢迎晚宴。姑娘们身后都背着茶篓,一脸疲惫,但她们的眼神依然很亮,墨玉般纯静,让人真正地感到了原生态的美。

          我把意图告诉了我的朋友,把学兄的情况也告诉了他:人帅,有钱,智慧,就是要找一个纯的媳妇。吃罢晚饭,真的有三个姑娘想跟我回西安,试试看能否了结了这段缘。她们名叫小凤、小玉、小梅。

          小凤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一双大眼睛带了几丝忧郁,我问她高不高兴跟我到西安,她竟说:“我原来的对象到城里工作后就不要我了,所以我一定要嫁到城里让他看看。”

          小玉的眼睛小,眯成了一条缝,嘴唇厚厚的,很丰满,她怏怏地说:“要是你说的那男人能出钱帮我治好奶奶的病,我跟他做牛做马生娃都行。”

          小梅身材窈窕,爱笑,笑的时候一口的四环素牙,她说了一个愿望:“让那个男人给我们镇上修个水库,把我们茶山上的茶都买完!”

          茶山海拔近两千米,像梯田一样的茶叶娇嫩地绿绿地长着,今天晚上月亮弯弯的,也没有星星,我站在山上有些害怕,衣服穿得有些少,还得在身边的人面前做出怡然自得的样子。一种孤单与这夜色茶山浑为一体,想想远处那仍然为事业忙得不可开交的学兄,天天事务缠身,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夜深人静了的时候还不知在哪里休息,心里不免生些怜意。可他心中的美丽女神又在何处呢?
         
          一早起来,开窗远眺,灰色的云在天上飘着,有的散开,有的缓缓地走着,近处的山不动声色,远处的山隐约可见,山上的树傲傲然然,耳畔传来了鸟的叫声,你答我应。我好想给学兄打个电话,问他这三个姑娘到底带哪一个回去,可是我似乎又能清晰可见地听到他的心声:“路迢迢,心遥遥啊!”

          忽然那个黄牙小梅叫我,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竟写了一篇散文诗:

          “我无法改变我生在五里坝茶山,也不想把大地紧紧拥抱,我只愿变成路旁的紫槐,勇敢地把清香幽送……过往的汽车无视我的存在,轻轻的山风吻乱了我的胸怀,敞开心扉露出双奶,招摇着,跳着,迪斯科摇摆。鸟儿啊,在我的枝头筑个巢吧,没有你的语言就没有我的花香,蜜蜂啊,在我的蕊上吸口粉吧,我宁愿有被蛰的疼痛,也要证明我的存在。春天就要过了,花儿就要落了,我紫色的梦就要碎了,碎了的花瓣就是我的乳汁,可以把你有着缺口的碗盛满……”

          读着她的诗篇,我有点豁然:干脆就把这个黄牙姑娘带给学兄吧,连同她如此美丽而袒露的思想和陶冶了她的如此美丽而迷人的茶山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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